本文作者:访客

今年最热门的旅行方式,探索乡村看房之旅!

访客 2025-09-11 16:02:55 75387 抢沙发
今年最流行的旅行方式是“看房”之旅,主要发生在乡村地区,这种旅行方式让人们有机会远离城市的喧嚣,去体验乡村的宁静和自然风光,同时还能欣赏和了解当地的房屋建筑风格和特色,通过“看房”之旅,人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乡村文化和生活方式,享受一次别样的旅行体验。

年轻人的寻根之路。

今年夏天以来,贵州旅游爆火。人们纷纷走进侗寨,在被时光盘包浆的木头房子之间,追寻一种如歌生活。

花桥上,几个侗家老奶奶一边刺绣,一边闲话家常。桥下河水流淌,妇女弯着腰在洗蓝色布衣。寨子的小广场两三孩童在追逐打闹,后面还跟着小狗。

现在是贵州侗寨,较早前是福建土楼、湘西吊脚楼、江门碉楼 这些传统民居接连成为人们奔赴一处目的地的理由。游人带着好奇打卡别人家的老房子,只不过许多人离开后,依然不清楚侗寨和吊脚楼的区别。

贵州榕江大利侗寨。

华丽的宫殿和壮阔的庙宇,都很容易找到洋洋洒洒的古建文献,也有大量通俗的音视频介绍。而中国传统民居的介绍却长期停留在艰涩的学术圈里,普通人往往只能用 " 冬暖夏凉 "" 天人合一 " 等标签来笼统描述。

B 站高分纪录片《中国民居》回归,陆续在多个平台上线第三季。这一季前两集,摄制队走进贵州多个侗寨,不仅深入浅出介绍了侗寨的建筑特色,而且讲述了当地人如何举全寨之力建造鼓楼的动人故事。

近日新周刊采访了 " 中国民居 " 项目发起人齐胜利和纪录片导演莫政熹,聊了聊《中国民居》第三季,以及他们对中国民居的观察与思考。

侗寨虽好,但想建砖房 ?

《中国民居》第三季开篇,拍的是近年爆火的贵州侗寨。从百名村民上山采原木,到掌墨师用鲁班符号给柱梁编号,再到工人用轮滑杠杆来组装木屋 随着镜头的推移,侗族房屋的诞生就徐徐展现在观众眼前。

在掌墨师的指挥下,工人协力支起新建木屋的主要框架。

掌墨师是贵州侗寨建筑的灵魂人物。民房、粮仓、花桥和鼓楼等建寨四件套,都得经由掌墨师来设计并监制,他们的名字甚至会永远留在主梁上。

本季第一集里,摄制队采访到高增侗寨的一位老掌墨师。从主路进入寨子的花桥是他设计的,从他家里望见的鼓楼也是。这位掌墨师向摄制队逐一展示自己的 " 作品集 " ——他与自己设计的侗寨建筑各种合影,半世纪来攒了厚厚几大本。

紧接着,齐胜利问对方有否想过把自家的木房子改建为砖房。老人不假思索地答道:" 有钱的话,我也想搞砖房。"那座寨子里大部分民居已改建成两三层的红色砖房,传统木房子目测仅剩不到 5%。

乡村里,现代砖房正在取代传统木屋。

类似拆旧民居盖砖房的声音,齐胜利在过去六年的走访中反复听见。刚开始他感到悲伤,但慢慢地也接受了。" 我们没办法阻挡这种改变,但一定要想办法去减缓它 ,或者给出另一种办法,让村民可以选择。" 在他看来,从传统木房到现代砖房,相当于 180 度的改变,未必是传统民居更新换代的最优解。

随着贵州村超、村 BA 带来的巨大流量,贵州侗寨游的热度持续上升。相应地,侗寨里也纷纷建起民宿,开起咖啡馆。新一季的影片中,我们可以看到老房子旁正新建现代厨房、卫生设施,替代过去与牲畜圈相邻的室外旱厕。

在齐胜利看来,新旧更新是传统村落自然的事情,不应苛求 " 百分百的原始状态 "。毕竟,侗寨建造所用的木料大多取自当地杉木,多则百年少则几十年就自然更新。

片子中第二集拍摄的大利侗寨,他认为算是贵州侗寨里保存较完好的。这主要得益于当地政府与村民的约定:新建或者重建房子的上部结构必须保持传统木构。

大利侗寨的房屋肌理保护得较好。

" 只要能保持木构形式,甚至内部用混凝土结构、外面包木材,我觉得都可以。关键是不能破坏村落肌理。" 所谓 " 肌理 ",好比人的骨架。本来的骨骼、肌肉、脂肪是匀称的。如果新修的建筑过分挤占原有的道路、广场等公共空间,将 " 骨架 " 撑大,就会变形畸怪。

找到那处老房子,就寻回了 " 根 "

民居不单牵动着传统村落的外在形态,还紧紧连接着居住者的内在精神。

第一季走访福建土楼的时候,齐胜利第一次感受到具象化的 " 寻根问祖 "。土楼里有一个习俗,男孩出生后的胎盘会用香炉灰包裹,埋到厨房门轴下方的深坑里,并用青石板压在上方。只要土楼在,那么人与母体相连的物质证据就会被保留下来。看似不起眼的门轴,俨然是一块身份认同的基石。

对于一些人来说," 寻根 " 可能只需转身回到近在咫尺的厨房。然而,有些人的 " 寻根 " 却可能遥遥万里、辗转数载。

第三季第 5 集讲述了江门华裔林爱莹的十年寻根故事。林爱莹是美国华裔,她的爷爷曾在江门老家修建了一座别墅和一座家族祠堂。历经十年的努力,她准备了十几厘米厚的材料,打了多场越洋官司,才争取到家族各后人的法律授权,得以回到江门重修家祠。

林爱莹站在爷爷出资修建的老宅内。

她是女性,按照宗族惯例,本不该成为继承者;她不懂中文,回到从未去过的家乡,四处碰壁吃瘪;她没多少钱,站在野草高过人头的祠堂,不知从何处开始修缮。尽管常年生活在海外,但她骨子里还是流传着中华民族对 " 家 " 的执念。

在各方帮助下,那座家祠重新焕发新生,得以按照对待世界文化遗产的方式来修复保存。正如协助家祠修复的五邑大学教授谭金花所言:" 遗产是一个纽带,重建她(林爱莹)跟她祖籍地之间的关系,重燃对家乡的归属感和期待感。"

过去三季的拍摄中,《中国民居》导演莫政熹留意到这种对家乡的归属感,在国内年轻人身上也越发常见。第三季介绍青海藏族黑牦牛帐篷时,返乡创业的大学生一进到山间牧场就笑成花,路边野花天上白云都能夸半天。

《中国民居》拍摄过程中遇到的返乡年轻人。

" 有些年轻人的想法挺出乎我预料的。他们打从心里愿意回到爸妈生活的地方,想要在小时候长大的村落继续生活。不会因为大城市发展特别好,他们就一定特别向往。" 莫政熹说道。

在 B 站上打开《中国民居》,密集弹幕旋即涌来—— " 我的家乡,欢迎大家来看看!" ——年轻网友将自己对乡土的自豪打在了公屏上。

前两季《中国民居》在网络平台放映后,在豆瓣收获 8.2 的高分。不少中学生一开始在地理老师的推荐下打开链接,后来就垂直入坑,持续追更了。一些网友观看后,还会特意到拍摄地旅游,实地打卡片中的民居,甚至入住当地民宿深入体验。

古城景区遍地,家今何在 ?

年青一代没有断过对乡土的念想,但村落的变化却是肉眼可见的。

接受采访时,莫政熹翻出一张浙江丽水茶园村的合影,里面近百名村民聚在村边高地,齐刷刷抬头看着镜头。这是摄制队近年拍过的一处空心村,照片里的村民大多搬到附近的乡镇,还有移居到城市工作生活。

接过那张合照,齐胜利不禁唏嘘," 背景的老房子又少了几栋 "。没有了人气,老房子也少了继续 " 站岗 " 的动力。

浙江丽水茶园村的村民合影。

据 2016 年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的数据统计,空心化率不低于 5% 的空心村比例约为 57%,深度空心村占全部行政村数的近三成。在城市化与空心化的夹击下,莫政熹感觉有生命力的传统村落越来越难找。

大部分出现在媒体报道中的村落,往往已被资本介入较深,变成按套路改造的景区。" 它们把村民‘赶走’再翻新,最后变成一个主题乐园。搞一个建筑,安排一些工作人员表演,但和生活缺乏联系,也难以再现真实的东西。" 莫政熹感慨。

如果只是介绍青海藏民黑牦牛帐篷的材料和搭建,摄制队只要找一个 " 标本 " 即可。然而,他们不愿停留在科普展示。" 我们尽量挑选还有生命力的地方,那些不像博物馆里被玻璃框起来的东西。" 摄制队宁愿翻山越岭,也要把藏族家庭在帐篷下的成长体验,一并传递给城市里的观众。

黑牦牛帐篷见证了家的代际延续。

" 传统民居的消亡是一个不可逆的现象。" 齐胜利分享起约二十年前路过福建土楼的往事。当时土楼还没入选《世界遗产名录》,一圈圈的圆形夯土墙内已人去楼空,出现不同程度的坍塌。这样的场景触动了他,也驱使他发起 " 中国民居 " 项目。

" 对于一个民族来说,我认为民居是最具代表性的生存条件,也是一种生存文化的载体。民居应该是我们认知里最有价值的部分。" 齐胜利说道。

过去六年来,摄制团队走访了全国多地的传统民居和村落,记录千姿百态的家与人生:地坑院主人蔡大爷、寄望孩子走出大山的丹巴大嫂、守护乡土建筑的清华学者陈志华 在人与建筑的关系里,影片留存住那些正在消逝的民居,也带人们反思逐渐被淡忘的生活价值。

老农蔡中华将一生倾注进土地里,这份深沉的感情使网友动容。

在日常旅游中,我们为什么爱打卡别人家的房子?表面上是因为古村的天际线、木屋的细节和仪式的热闹精准切中社交媒体上的传播点,但更深层的原因在于,它让我们窥见另一种生活的可能。

在城里,我们习惯了被电梯和 房间框定的日常,追求效率与舒适。而在《中国民居》镜头中的侗寨、土楼、黑牦牛帐篷里,人们依旧和邻里共处、与土地相连。

地理学家段义孚提出过 " 恋地情结 ",人类会因特定的地方而生发深厚的情感归属。民居之所以动人,正在于它让这种 " 恋地情结 " 具象化。我们看《中国民居》不只是看建筑的物质形态,更是借由房子与土地之间的连结,去想象人类可能拥有的另一种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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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访客本文地址:https://www.714.org.cn/gov/269.html发布于 2025-09-11 16:02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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